在逃扒饭选手

暂时不更,备考中
另,毛虾龟不要看我的产出,晦气

砚俏|西窗有烛05

tips:部分小俏和雁的对话走主线,这章砚俏再次见面,开始走主线剧情,部分雁霓互动(私设很多,谨慎看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五章


  十月,山风渐凉,寒禅寺里的枫叶结了微霜。不同寺庙间偶尔会互相讨研佛法,俏如来来到寒禅寺参学也已过了一段时日。他拿着净布擦拭供桌上的花瓶,却未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位礼拜菩萨的来客,直到瞧见对方时才小声致歉:“阿弥陀佛,施主,是小僧之过。”

  “小师傅令在下有些在意。”俏如来替新来的施主上香点火,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他没能控制好火势,“或者,在下应该唤一声师弟。”

  香被分成小份后以手打熄,俏如来递过,回道:“佛前会见,许是施主身有佛缘。”

  “世尊弟子千千万,施主唤小僧一声师弟并不惊奇。”

  中秋之后,一个匣箱被放在了俏如来的桌上。打开后见一袭衣裙,而真正令他心惊的却是放在箱底的书籍。书中专记神鬼异事,送“礼”之人便是眼前之人。

  虽出了些差错,试探既成,遂罢了。“在下一番心意,还望师弟不要推拒。”

  “小僧不明施主之意。”

  “只是想请师弟回答在下一个问题。”

  “吾最爱山茶,奈何家中长辈不喜,遂欲将之移栽至别处。”公子往来数次,上香礼佛,见佛前供花换了几轮,花晒干后被葬于山中,就又是一度轮回。“在下虽不舍,却也无可奈何。”

  “故而前来求一个答案。”

  公子这般问佛子:“若是师弟,又当如何处之?”

  “施主,可有问过家中其余之人的想法?”

  朝中局势改换之后,随之失去的还有他的小妹霓裳。朝中需要一位和亲的公主,而皇族内适龄的女子只有霓裳。上官鸿信得知消息后便欲重返京中,马车行至途中,却见霓裳轻骑拦在路上,他的小妹下马走来,同他说:“王兄,便让我去吧。”

  “可你不是……”

  “都过去了。”

  行路迢迢,归心杳杳。

  霓裳远嫁塞外,沿行百姓称颂。上官鸿信骑在后面的马上,斜阳照背,小妹在手帕上留了一句话:“僵卧孤村不自哀,尚思为国戍轮台。”送亲的仪仗越行越远,白马停在雁门关,他的小妹,他终究只能送到这里了。

  “阿弥陀佛,人世有如花开谢,起伏在所难免。”俏如来将花换下,用布收展好后,递给上官鸿信,“前者铺就后者,料想施主心中已有答案。”塞外八月落雪,花落枝头却无人可摘。

  花不自哀。

  “等来日再会,师弟再为我解惑。”

  “那还请施主来时,不必再带上礼物相送。”

  “时下流行之物,师弟却是不喜?”香插上供台,上官鸿信掩面笑道。虽是一时错谬闹得现下莫名,加上俏如来闻言小脸便红了起来。

  “师兄自重。”最终,面皮较薄的师弟将人送出了庙门。


  来年三月,晨雾掩了远山的庙宇。俏如来收拾好行李,而后向往日时常照拂他的老住持道了别。临行前,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尚在院中洒扫,旁卧有一只狸奴,说道:“缘来缘去,命数有定。”

  “你因缘而至,而今尘缘未了……”

  “便离去罢。”

  下山已有数日,恰逢江南烟雨。在寒禅寺参学过一段时日后,他的妖力彻底稳定下来,俏如来也就恢复了原本应有的模样。离寺之后辗转又回了江南。路过青石巷,俏如来避入巷中一处屋舍檐下。江南绵绵春雨滴入山水,也打湿了他的眉睫。屋门吱呀推开,砚寒清执伞正欲出门,见白衣僧人困于雨中,闭目不知在想何事。

 “不知先生可否许在下一碗清水?”俏如来温声询问道。

 “寒舍简陋……”砚寒清看了看来人周身,许是来时走得急了些,对方的衣角沾了些泥。于是惯常用的辞句临了唇边,终究还是未能出口。“……阁下若不弃嫌,便先入内吧。”

  走至围廊,他自隔窗朝内中望去,余光瞥见身后的俏如来。白发人似有所察觉,伸手拂过滑落耳边的白发:“先生,莫非俏如来面上有何不对之处?”

  “并无,阁下多虑了。”

  砚寒清撇开视线。

  大概是他多想了,仅仅数月,俏如来又怎么会是当日的孩童。

  早年砚寒清和父母游历,至一处馆内,路遇僧人批命。海境地广,民间信仰繁杂。传言若遇此僧,就要算命数。又言僧有怪癖,不收金银,只需一坛百里闻香。砚寒清提笔写下一字“平”,僧人见状,续批一句——“因果往复,缘劫并至。”

  鲛人一脉出于始帝,信奉先祖,并不笃信佛家。

  不过骤然听闻劫数二字,父母还是再三细问,僧人只道:“莫到中原,便不起因缘。”而后递上一杯百里闻香:“欢喜悲苦若何,便似这杯中诸味,需品过方知。”

  砚寒清笑了笑,接过后一饮而尽。

  “是缘是劫,施主不妨来日再看。”

  若命中有定,便顺其自然吧。


  将来客带入屋内后,烫了壶龙井。主人递过杯盏,俏如来道了谢,却并不急着饮下:“观先生并不似江南之人,不知为何会闲居在此?”

  砚寒清同师相辞别时,向来爱同他开玩笑的师者难得正色,问他可是真的要去往中原。

  他当时是如何回的——“师相,微臣此去究竟会如何,还在未定之天。尽人事听天命,也好过停留原地不做因应。”

  师者叹了口气后,便让他离开,又提及自己在江南有旧居,可以暂住。  

  后来他便隐居在此。

  “许是有缘吧。”砚寒清收整好茶具,后又转身去隔间拿了张毛帕,“雨中慢行,阁下也是好兴致。”  

  “江南雨虽不大,淋久了也是会着凉的。”

  前些日子砚寒清正在院中拾掇药材,忽见一支箭裹挟着疾风而来。本欲侧身避过,余光晃过四周,他将手中药材抖落了些,脚下顺势一滑,箭头险险擦过面颊,连装着药材的竹篮也滑落在地。

  “加上近来多有鸟兽毒虫。”

  自他再度来到江南后,周遭便多了些不速之客。来往数次,总不能辜负了来者的“好意”。砚寒清暗中点了周身几处穴,再起身时已是面色苍白。蹒跚几步走至屋内取来药材蒸煮,饮下之后顷刻间便解了毒。

  见远处枝叶晃动,惊起几只鸟雀,砚寒清便知目的已成。如此借势而为,也不知能否引来真正的来客。

  “若是一时不慎而受伤,就得不偿失了。”不过,还是不太希望将旁人牵扯进来。但愿对方能明了话外之音。

  “有劳先生提醒,俏如来记住了。” 

  “江南近来雨多,难免湿冷。如有不周之处,还请见谅。吾尚有要事,需得出门一趟。余下还请贵客自便。” 

  “是俏如来叨扰了。”


  是夜,寂静院落未等来它归返的主人,仅有停留屋内的过客。

  俏如来手抚杯沿,杯中茶叶化开。对方方才回望自己的眼神,许是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。俏如来妖力回稳之后,身形亦抽长几许。

  只是此刻并不是相认的时机。

  将近入夜,屋舍主人还未归来,不告而别难免失了礼数。假若信息并无错处,此地就是所能寻到的最后一处。砚寒清离开到现在已有数个时辰,莫非也同其他人一样已遭遇不测?

  水冷了。雨点打在屋檐上,雨声中渐次亮起烛光。

  屋外传来几声沉闷的脚步声,又忽闻“嘭”的一声。俏如来迈出房门,见地面雨水间掺杂着血水,有一尾蓝鱼坠于石板上。他抬手置于蓝鱼创处,一股莹白色微光缓缓而下。

  九尾一族各有其能,他生来擅守,妖力可用来疗愈。

  许是受伤过重,蓝鱼身上妖气微弱,却还是带有海境无根水的气息。犹豫片刻后,俏如来携了一碗清水,将鱼放入其中,便回返栖若寺。寺内住持见俏如来从寒禅寺归来,似又有际遇,也并未多言语,只笑道——

 

  “缘来缘去,命中有定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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